2007年12月27日星期四

新媒体时代

媒体革命浪潮来势汹汹         

陈迎竹  

2007-01-13

  每一个时代的变迁,总会诱发不同的应对态度,老百姓选择的应对态度会决定个人或家族的荣辱,组织所选择的态度可能影响它的成败,选择留在紫禁城里的皇帝,则要面对改朝换代的风险。

  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普及的互联网,伴随各种通讯、娱乐等产品,以日新月异的方式,片刻不停歇地更新和创新软硬件技术、产品设计与内容,让哪怕再迟钝的国家,都能感受到这是一股新的媒体革命浪潮,来势汹汹。

  这股浪潮把后现代主义的特征发挥到极致,而它带来的巨变将伊于胡底,还看不出来。可以肯定的是,比起人类史上其他的技术/产业革命,只怕是有过之无不及。至今可以确认的变化,就是它打破了平面媒体和传统电子媒体的单向化、喂食化的传播方式,也改变了政府和资本家对主流媒体掌控的绝对优势。而这些变化的革命性就在于,它不只是在技术或传播方式或商业模式上的变异,更将引发政治、文化、社会、道德等全方位的变革。

  全球化的浪潮与新媒体的相互作用,是推动人类朝向崭新的美丽新世界,还是更不确定的未来?

  新媒体所引发的深远影响已非一国政府所能扭转,西方学界提出变更传统学校教程,让孩子从小掌握新媒体技术,避免沦为未来“新文盲”的理论,值得重视。就像20年前不重视创意教学/普及教育,乃至以训练工人的心态办教育的国家,今天都面对一大群难以在新经济时代中转型的工人阶级一样,今天如果还以为新媒体只要在资讯科技和传媒等科系中传授,而不是普及到所有学子,20年后,很可能又将面对一群无法自在融入新媒体生活,更不能从中找到创业或就业机会的“新文盲”。

传统控管思维必须改变  

  然而新媒体的真正冲击,还不见得是未来的就业问题。新媒体的使用者和内容制造者像细胞分裂一样以倍数成长迅速扩大,当所谓小众成为恒河沙数般难以受个别政府进行传统意义上的有效管制、统合乃至出现跨国界的联合力量的时候,其实就意味:一,意见的垄断可能性越来越低;二,传统上对媒体的控管方式和思维必须改变。

  这种变化对开放社会的政府来说,不难适应,但对非西方的许多新兴国家,特别是相对保守的亚洲社会领导人,则是挑战宽容度、应变能力、智慧,与思维纵横面向的大题目。

  现代意义的媒体在出现以后,一直在资本家和统治者之间摆荡,面对新媒体像打开的潘朵拉盒子般快速蔓延,许多社会,无论民间或政府,都有措手不及之感。然而因为新媒体的形式已经在短时间内成为经济与商业的重要环节,唯有硬着头皮迎战巨变,与此同时,则对其内容与参与者的复杂性感到爱恨交缠,不知如何是好。

  控管不易的原因之一是它的跨国界与难掌握(如蓝牙),原因之二是形式的推陈出新及与内容的紧密结合,否定内容就很可能也否定形式,否定形式很可能就否定了一种商业模式。

  这么看来,“否定式”的排拒某一种新媒体,显然不是个聪明的主意,于是,以既有的规范针对个别内容的控管,看起来就比较可行,这也是当前许多政府所采取的做法。然而因为跨国界与难掌握的特性,执法上的挂一漏万就势所难免,也进而引发公平性等问题。

  除了对政府是一大挑战,新媒体其实对比较保守的社会也是前所未有的冲击,现有的法律道德乃至价值观,很可能再过不久,就将在面对新媒体时,出现左支右绌的困境。就像两代人之间恒常出现的代沟问题,以及电脑时代开始的数码鸿沟问题,生于新媒体时代的新人类,对坚持以“前新媒体”时代的法律和道德观运行的上一两辈人,能遵礼奉行如仪乎?如果制度必须向前看,那共识的凝聚需时漫长,主政者更应该尽早打开胸襟,以开放的态度为不同世代的人群,架设议论乃至争论的舞台。

  新媒体并不可怕,无论它的形式或内容,也都将面临适者生存、优胜劣败的演变过程。它只是宣告一个新时代的开启,而每一个时代的变迁,总会诱发不同的应对态度,老百姓选择的应对态度会决定个人或家族的荣辱,组织所选择的态度可能影响它的成败,选择留在紫禁城里的皇帝,则要面对改朝换代的风险。

·作者是《联合早报》新闻编辑



新媒体时代的多与少          

陈颖   

2007-01-13

  新媒体,似乎已经成为一个我们每天都要用到、谈论到的词汇。这既是科技的助力,也是全球化语境下的一种必然。如今,新媒体和大众日渐亲密了起来,人们越来越依赖它,特别是年轻一代,无它不欢。可是,这种亲密的背后是否存在着某种幻觉,反倒是值得人们时时警醒的。

  时常和学生接触,多少了解他们对网络、手机等新兴媒体的使用频率有多高。在他们的24小时里,到底有多少分钟、多少小时是消耗在反复、频繁使用新媒体的固定动作之中:MSN的窗口随时开着,到Friendster上去看看朋友的照片,满足于朋友遍天下的感觉;高兴了,去YouTube看爆笑短片,或自己拍一段传上去;或者烦闷了,到博客上发泄一番,享受人人都有资格“广而告之”的快感;要应付/作业报告时,Google和Wikipedia就是最好的帮手,去图书馆查资料?免了!

  的确,新媒体让年轻人获得太多:没有了“守门人”的网络媒体/手机媒体,向他们全天候地提供百无禁忌、包罗万象的资讯。我好像听到年轻人由衷的感叹:新媒体真是好啊!融报纸、广播、电视、电影于一体,要娱乐有娱乐,要资料有资料,想参与就参与,这么全方位的功能,如此方便又即时的互动,能不让我们沉迷吗?

盲从地沉浸在无限资源库

  换个角度去看,新媒体又何尝不是让年轻人获得太少,远离反思?人们早已习惯于当一个自动的接收器,误以为有了一条网络就是拥有了通向整个世界的砝码。可是,更为重要的自我过滤和透析功能,却常常被忽略。因为在狂轰滥炸的资讯面前,没有时间,更缺少智慧去做出必要的判断。网络上汗牛充栋的话题与谈论,往往代替了个体自主的思维。新媒体成了一个最大的思考器,干脆,什么都有现成的答案,夫复何求?

  与此相关联,在一些年轻人看来,新媒体对他们的最大贡献之一是娱乐功能的多元选择。传统媒体如报纸、书籍在年轻人视野中的日益淡出,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在于这些传统媒体缺乏足够的娱乐元素、互动功能以博取他们的青睐。当速食、好玩、恶搞成为年轻人趋之若鹜的流行,新媒体一日千里的科技便利更进一步乘胜追击,巩固眼球的吸引力。对新媒体的泛娱乐化想象以及由此衍生而来的对这一特性的过度使用,将使众多的盲从者沉浸在这个无限丰富的资源库中,误以为这是新媒体的最根本用途,进而导致对外在其他事物的丧失敏感、兴趣缺失乃至放弃,是让我产生另一层隐忧的焦点。

  现在,我们来到了以前不曾有过的一片被此起彼伏的新兴媒体包围的天地,与新媒体共舞,似已成为各行各业的某种共识。年轻人本身就是和新媒体共成长的一代。我很赞同年轻人高涨的参与精神、创意概念,在新媒体平台的无限延伸之中,势必走得更远,飞得更高。这也正是新媒体彰显其平民主体意识的魅力所在。

  但别忘记,新媒体同样是一把锋利的双刃剑。在面对新媒体所提供的多到无限的选择时,如果将视野仅仅投注于那方小小屏幕,抑或仅仅达致其表层的某个方面,却迷失在对个体独特性的思索中;如果过分地依赖新媒体,视新媒体为万能,而成为新媒体的寄生虫,这难道是人们在品尝新媒体好滋味的同时必须付出的代价?没有对自我对外界清醒而理性的省视,没有足够的智慧善用新媒体这个特殊的广角镜,看到的越多,思维的偏狭就越甚。

  新媒体就像一个巨大的参照系,一方面让人从中汲取,一方面不可避免地带来某些看不清、摸不透的风险,能否聪明地规避,需要历经分析与反思的淬炼。

·作者是义安理工学院中文系讲师



给羊装上爪,它还是羊!       

周锐鹏    

2007-01-13

  上周末有幸出席一所大学的Orientation。在我进大学的那个年代,这叫“新生训练”。当然,不可同日而语了。现在师长们自豪地介绍,学校一切作业都透过电脑网络进行!是的,从学生提交作业到老师批改发回,从查看课程讲义到集体讨论,从考期通知、考试成绩查询到各种信息收发,一切都在学校网上平台!

  酷?还有更酷的呐——从校长对全体新生的致词,到教授的小班讲解,竟一再叮咛学生:“不可抄袭!不可抄袭!”嘿,老师严肃介绍,学校有个软件系统,会“检举”抄袭的作业。可别以为这所大学学风太坏。新聘老师坦率说,抄袭“是个大问题”。他说的是他在另两所大学执教的经验。

  大学迎新,就此仿佛成了告诫大会。这些青年才俊是“新媒体时代”的大学生啊!那又怎样?他们驾驭信息科技,却未必服膺于道德规范;他们游弋于信息海洋,却未必成长为巨鲸;他们看起来比30年前的大学生精明百倍,但是,从指尖敲击出来的知识,未必出自他们的大脑。是世界变了么?变得令我沮丧——怎么当年我的老师不必说“不可抄袭”?麻省理工学院的Henry Jenkins教授来讲“新媒体”:文化交汇、集体智慧、彼此参与,“从粪肥里找出加速经济增长的创意能量”……也好像世界全变了?

别以为世界真变了  

  不,那是乍听的印象,乍听,以为世界全变了,细听,可就打回原形。你想知道在新媒体时代的孩子是更聪明还是更愚蠢?抱歉,没答案,因为孩子们仍然需要成年人教导,使他们明理,使他们懂得以负责任的态度写博客、上YouTube,否则孩子们不明白在网络世界里哪些事情做不得。他们或许掌握了表达心声、参与意见的工具,他们或许有更多的同侪互学,他们或许更早接触多元观点、民主价值,不过,教授说,不论是在真实世界还是在虚拟空间里,孩子还是孩子。浸淫于网络世界的洋教授还担心,越来越依赖手机和电邮的人际关系将受到伤害,因为人最终还是得真真实实地相处。

  别以为进入新媒体时代就变了世界。变的是经济生产方式,那只是世界的一部分,而且是本来就不停在变的部分。20几年前John Naisbitt在畅销书《大趋势》(Megatrends)里就早早警告我们的父辈:“在未来,编辑不再告诉我们读什么,而是我们告诉编辑,我们要读什么。”他真神啊!我们可是这几年才学会把这句话挂在嘴边。要说“世界变了”,谁比Naisbitt更有权威?他早就毫不含糊地宣告:产业时代在1956年就变成信息时代了——那一年,美国白领劳工数目首次超越蓝领工人。那又怎样?准确预告着未来趋势的大师可没办法预告说我们会从人变成神。“我们现在大量生产资讯,就像我们以前大量生产汽车一样。”折腾了半天,不过就换了产品?没错,世界的变化不太新鲜。我们的祖辈从农民变成工人,我们再从工人变成职员,Marshall McLuhan的“地球村”早就实现了,多点对多点互动的新媒体让小孩看起来个个都像天才,但是,你的孩子一样得学习怎么跟别人打交道、怎么赢得一份好职业、怎么创造至少一点小财富,而且,须听祖辈的教诲,别做“不诚实的骗子”(抱歉,我更喜欢骂“可耻的骗子”)!

  孩子们比上一代更精于搜罗信息,却不能保证更聪明,因为“能量不灭定律”不能用在知识上——专家说,单纯地把各种知识相加起来的总和,远比不上知识在脑子里整合后发挥的力量。我折服!否则怎么千万选民合起来竟还常常选出笨蛋总统和坏蛋总统?天真地以为信息时代、新媒体时代的人类社会更聪明、更民主的朋友,请原谅我泼点冷水:给羊装上爪,它还是羊。即使人人都会开车,汽车制造商永远只能有几家寡头;即使人人都会上网,却只出了一个比尔·盖茨和一个Google在大赚大家的钱;即使人人都可创设视屏网站,也只能有一个YouTube卖出16亿5000万美元的天价。新媒体时代的羊,仍要被新媒体时代的狼吃掉。英国一个3岁男童自行登录拍卖网站,标下一辆车。了不起?哈,事后得靠那对不知所措的父母掏出8999英镑忍痛买单!

·作者是《联合早报》评论员


美青少年滥用科技,

用手机电脑骚扰恋人     

2007-02-10

  (华盛顿路透电)科技为生活带来便利,不过,滥用科技却可能带来困扰。美国一项调查发现,妒忌心重的青少年会利用手机和电脑,骚扰和控制他们的恋爱对象,而大部分受害者却不愿意向父母反映这个问题。

  一家名为“青少年研究”的市场调查公司在去年12月15至22日,访问了615名年龄介于13至18岁的青少年和414名家长,结果发现,将近25%恋爱中的青少年,在午夜至凌晨5点之间,几乎每个小时都会接到男友或女友发送的简讯或电话追踪。每六个受访者当中,就有一个曾在一小时内接到10次或以上的简讯。

  心理辅导专家指出,这么频繁地联系某个人,并质问他们在哪里等问题,已带有控制和恐吓的意味,不只是单纯的闲聊。

  调查显示,超过三分之一的受访者曾被男友或女友以简讯骚扰;四分之一受访者的恋人曾通过手机、电邮、博客或互联网聊天室羞辱他们。

  每五个受访者中,就有一个的恋爱对象曾用手机、电邮或即时通讯向他们求欢,十分之一甚至受到暴力威胁。

  不过,有高达七到八成的受害者却不愿意向父母倾诉他们的困扰,这是因为将近一半的受害者认为,问题并不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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